Saturday, February 9, 2013

时光如何对你(1)

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求学的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种朋友。
好比我,小学时期的好朋友是一个典型白羊座,她能结交任何不同种类的朋友。在我的印象中,她几乎不缺伙伴,甚至可以从一张分数不是太高的卷纸开始和别人打交道。
印象比较深的是初中时代的朋友,她们带给我的是一种“金兰之交”式拟亲属的狂妄情谊,是属于那种上厕所都要拉拉手去的朋友。几个人的占有欲很强,好像对方都得是自己的唯一,要是因为团体活动跟别人好上了就有点背叛的味道。不过,从那段友谊开始,我才知道朋友是应该有着重要地位的。
听我妈妈和老师回忆,截至初中或以前的我,是有点自负的味道的。班上的同学不太敢亲近我,甚至一次补习老师还在班上痛斥我表现太过高傲。小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我的本意不会是要展露骄傲的样子,后来回想,觉得那是自己以身俱来不被喜欢的自命清高的一块吧。
认识那班初中时期的姐妹后,她们经常时不时聚在一起聊天,聊天的方式是掏心掏肺的真心话大冒险,但是把大冒险那部分去掉。用眼泪和肉麻的话语让大家都吐露文绉绉甜腻腻的心思。正是在这种气氛下,我的高傲性格被她们圈了出来,我被劝导应该改善。尽管这些朋友现在已经不联系,但是回想起来十分感恩当时轰轰烈烈的交往和分手,因为我很珍惜那时候淳朴栽入友谊万岁的自己。
现在,仍然在保持联络的朋友,是高中时期的死党。起初,我们因为公事和校内外比赛结识,后来发展成为一起搞活动的朋友,甚至成为闺中密友。我觉得这还得感谢距离。
初二就认识的鸟儿住在离学校40公里远的小镇,初三才在社团认识的名珍也不在居銮市中心。学校的课余活动总是进行得很晚,6点以前她们还有巴士可以搭,再晚就只能借宿朋友家了。当时我和她们俩都有活动联系,所以她们是我家的常客,我家人都很喜欢她们。
我们变得要好是在高中,因为高中班级里同学们间都是革命情感。比个赛革命,对付坏老师坏校方要革命,办个摊位看谁挣的钱多也革命,就算是我这种铁石心肠也因为群体力量而动心。在各式各样的活动里,我这两位高中朋友就是灵魂人物,她们最轻易碰到失落和伤害,这时,眼泪和拥抱变成我们之间友谊的进阶。
2013寒假,我们第二次从各自待着的城市回到母校。也因为我们仨来自不同地域的关系,见个面也只有短短的两天一夜,除了我的挚友这一身份,她们还是好女儿,好女友,好姐姐,好妹妹,甚至好阿姨的责任。
这一次见面,有的更体贴了,有的更沉默了。我不知道在时光的洪流里,要有多少流量,多少波光,才能使人改变,但是在每一次的离别又相聚,我看见你们身上的差异和相同,我接纳了光阴有权在我们任何人身上使力这件事。不论我接不接受你们的异同,我都欢喜地观望着你们,好像你们是我生活里美好的云霓,你们会飘散,也会给我带来降雨。
这次在麻坡待的一段时间,我心里明明知道麻烦了鸟儿大姐和她家人还有鸟儿父母,但还是执意留住了好几晚,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故,我只想跟我的好友多待一阵,尽管也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或者一起看电视我也觉得舒心。两年前见过一面的大姐的儿子Alden婴儿长成了小孩,走来走去又蹦又跳,时光在他身上的作用,让他茁壮地长大,在他的牙牙学语里,我听见最纯洁好听的声音。而我的鸟儿也因此茁壮为一个孩子的三姨。
三姨早上会给我泡很好喝的咖啡,我不知道是碰巧是了解,她调剂的甜度和浓度总是刚好。晌午,我们懒洋洋地胡渡时光,有时哄小孩玩,有时讲人家八卦,一直到晚餐,三姨会贴心地提议和我胃口的用餐地点,把我照料得很好,好像我是她的外甥。近半年来,我习惯在睡前冲凉,后直接入睡,这样一来,三姨的梳洗时间就比我早得多。洗干净的三姨会一直催促我,不让我碰她的抱枕,其实她也知道她的抱枕比我还有味道。我最喜欢取笑她不离手的抱枕了。但是那是宛妈妈给做的,所以我也十分尊敬这个抱枕。
宛爸爸宛妈妈和我想象中的样子没有差异,他们一样的容颜和一样的亲切让我有了错觉:不知道这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时光难道对待善良的人们更和善吗,怎么他们吻合记忆中的模样,鲜明、淳朴。宛弟弟也有了小女朋友,家人喊她小娘惹,让我觉得小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在回返居銮的途中,我和宛妈妈有一搭没一搭讲话。宛妈妈希望到了这个岁数可以安定下来,结婚以来,夫妻俩还有他们乖巧的孩子,皆在昔加末、加亨、麻坡、吉隆坡、新加坡留有足迹,现在孩子长大了,应该是时候居有定所,新房子也买在了麻坡。我脑袋转转,才惊觉宛爸爸宛妈妈结婚已有30年,时光该对他们做了多大的变动,而这股凌乱的潮流里,他们是怎样处惊不变,或者相互扶持,才能有今天那样智慧的他们。没想到和宛妈妈说再见的感觉有点类似和三姨的分离,都是满腔哽咽讲不出多余的话的氛围。我知道这样形容,三姨一定笑话我和瑞诗人一样喜欢吟诗和落泪,但我确实容易为友人动容。
PS:bao beiii,wo ai niii,ni ai wo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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