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30, 2010

秋?

從當下一刻,到下次我重回學堂
可能在異地,或者在這
不知道又是幾個秋
我習不習慣托著腮幫聽講,或者跟鄰座摟摟抱抱
學的是我愛的,或者是我逼不得已的

我必須計算“適應”這件事需要多久
適應接受新的,適應離開舊的
用的時間都一樣麼
那麼又是幾個秋
五個、六個,或者無數無數

把白天變黑天,把黑天變白天的
是一趟飛機,或者一個夢想
你走,或者我走
離散的都是一段情,或者一份情
還有幾個秋
哭泣哭泣
眼淚又溜掉幾個秋,我們才又聚首
才又有著年輕的身體,或者年輕的靈魂

秋,或者秋水都

不妨隔阻我們:一日是三個秋
到底到底是幾日幾個秋
計算器顯示不出來,因為它鐵冰冰不懂
悲傷,或者不悲傷

你說啊
用走的,或者用跑
可能不可能穿越10月的樹影,或者11月的苦雨
趕上12月樂隊歡唱的聖誕快樂
穿毛衣,或者戴暖帽
可能不可能抵禦不計公里的長途,或者你的高牆我的高牆
要不然拉倒,或者我們別說
讓空氣凝成水
讓我們變成秋

Thursday, October 28, 2010

南投廣興紙廠

遊記好像越遲寫,越有味道
把街景跟感情釀在腦海裡,若干時候拿出來品,就像酒一樣了
一點澀,一點嗆
真正懂它的人就會喜歡它的味道
也不是什麽大道理
人們都是這樣回憶事情的

2009年聖誕節我們剛好在台中
參觀紙廠的時候我興奮的要命,以為可以在裏面買到很多紙
我是個紙迷,很喜歡紙張類
不論是方格稿紙,單線活頁紙,學校練習簿,寫生用的SketchBook還是白紙一張
厚的薄的純白的氾黃的有邊框的有插圖的有鉆小孔的有紋路的
皆愛不釋手
紙是一種必須,寫東西時我都用它儘量不用電腦

結果想了那麼多,紙廠裏面不是賣紙的
我們胡亂地看過紙的製作以後,就開始手工活動


步驟大約如下:
用器具從水中撈出紙漿,水排掉以後就剩下薄薄的一層
可以在上面壓上手掌印做圖案,小力搓揉可以弄出條狀的紙漿
DIY後的圖版放在特別的機械上擠壓
機械一壓縮,水就沿邊流出來,最後變成干干的平面
在鐵板上烘烤以後,我們的手工設計就變成一張能握在手裡厚實的紙張了


紙廠里多處可以看到這條標語,而且還是華文字
我在熱氣騰騰的烤紙板旁把它拍下來


那天我穿著長袖,手要浸水打撈的時候LEE哥哥經過還幫我喬了一下衣袖
其他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作品沒空理別的
我把自己的手掌印上了以後就想不到要寫什麽字才好
那時的心情很平靜,加上冬天的風微微襲來,覺得很感恩
就拼了LOVE上去
這張照片就成了旅行中最珍貴的紀念品,taken by LEE

其實我最想舊地重遊的地方
不是那些奢華的大都會,是這種讓我被touch到一下的小地方

Tuesday, October 26, 2010

不能定下題目的詩

你像樹一樣高
背後有山脈
我可以在你之上空坐也好
嬉戲也好

眼睛如果有火光
就可以引來許願的人
你如果會閃
就可以有我
空房鋼管過山車口紅名牌包包單線紙的18

一點一點的
你只有一行
誰都一下子讀完一下子拆穿
唯獨我讀了好久好久
當然當然啊
我們之間是無法間離的
長的長的
間隔號

Monday, October 18, 2010

凝結



玻璃窗也是
我的眼裡也是
有露水在凝結
有眼淚在凝結 匯成小溪
——《凝結》SJ

人們發呆的時候,一定喜歡看水珠與水珠黏來黏去
又分割開來
因為這跟人生很像

Sunday, October 17, 2010

大霧

如果有人問我:你現在在哪裡
我一定會狠狠地回答:我人在地幔
哼,你都不知道居鑾現在有多么的熱

我在學校回家的路上,擋車鏡前的路一片灰蒙
不像是下雨的那種霧
而是太陽光照不進來那種
不過我倒是很享受
因為這種天氣好像只有在青春里會發生

柔光也穿不透的那層膜,在我家鄉的街上織成網

Saturday, October 16, 2010

寫一首詩再死

先寫一首詩再死去吧,人生中沒有詩多么無聊啊
可惜我不會寫詩,抓筆的時候手抖個半死
我望著綠色邊框的稿紙,眼睛攀爬在格子與格子間隙間
仿佛它們就是我生命中遇見的人
我越爬越高,他們就越離越遠
我傷心地盯著筆尖又書寫了幾行字,記憶侵入我的眼簾
讓我眼睜睜看著那些事情在四周晃來晃去,我來不及抓住如同光影的朋友和親人
唯有趕緊把他們寫下來
寫在最高最高的格子上
太陽降下來了,我得趕著作詩,人生中沒有詩多么無聊啊
我的句子删了又改,改了又刪,在字跡上反復磨蹭
我想起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戲:跑來跑去
但是我現在跑不得了,只能把從前寫成詩,放進相框裡
我最喜歡的歌手和作家也老去,就像夕陽總會熄滅一樣,我覺得沒有什麽好掉眼淚的
只不過我曾在夜裡一遍一遍聽他唱歌,在課堂的抽屜下一遍一遍讀他的文章
爲什麽我們一面也見不上就要死去
我也想唱歌給你聽,我也想把自己寫了幾十年的事給你讀
只不過我們在那麼長的歲月裡始終不相遇,唯有這件事
令我比較懊惱而已,我不是固執,只是比較勇敢
後來天更暗了,稿紙上鋪滿了我的眼淚和唇印
我親吻我的人生一面閉上眼睛,原來人生就是一首長詩
我用不著書寫它,它自己就在寫著我

Friday, October 15, 2010

任性

我一直以為只有我這樣不務正業的學生才會不顧課堂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比如在生物課上看小說,在化學課上抄小詩,在數學課上寫文章。後來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同學在我最喜歡的華文節上解物理習題,我就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啊!

當然,我們暫且撇開一名學生的責任,當個任性的小鬼。而這是一篇任性的文章,我是一個任性的作者。

我從學校回家的路線跟其他同學不一樣。姐弟三人爲了避免等父母接送時碰上校門口的塞車,所以放學都往學校後門走,經過舊科學樓,靠近學生宿舍那有一段高又長的階梯,我好多年來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上面有一所小學,是我的母校,再穿過教師專用的車棚就到達小學生的候車亭了,我在念小學六年級時是還沒有蓋亭子的。我放下書包就開始東瞄西望,左邊一定會坐著我這個同學,上文科節時解理科題的同學。

他的眼睛是空的,所以不知道腦子里想的是什麽。有時將近考試還可以看到他在炎炎的下午翻開物理課本閱讀,想當然爾,這是許多同學這輩子都不會做上幾回的事情呀。他在班上鮮少展露光芒,大家聊天也常忽略這個人,但是他依舊在經營他的喜好,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活兒。好笑的是,我跟這位同學連泛泛之交也稱不上,卻因他的作為受到鼓舞,好像我孤獨在上課時作詩也不是一件孤獨的事了。

一天,我跟名珍在圖書館外的贈書區中搜到年代久遠的物理參考書,高興地把它送給林峻賢同學。儘管他在人群里顯得不太起眼,但他一定在自己的領域里從容淡定地發亮。祝願他,和我們的夢想!


Thursday, October 7, 2010

刪除

我按下一顆鍵
就把三年給删了
遺址是荒蕪的網頁